檀岛宛宛丹茶
海洋里有几万担茶叶，这种场面大概很难见到。还是因为我去的时候不是喝茶的季节。
我去了福安蛇口镇谭洋村。当地的红茶刚刚被中国农科院列入第一批《全国茶叶类农产品地理标志资源目录》。它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从光绪六年到民国二十五年(1881-1936年)，50多年来，谭洋工夫红茶每年出口500吨左右，产品远销荷兰、英国、日本、东南亚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
但当我走访这个茶乡时，整个村子都异常冷清，几乎没有什么活动。如果不是鸡犬的气味和偶尔冒出的炊烟，我甚至会认为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村庄。坑坑洼洼的土路沿河深入远处的山谷，周围散落的土房透露出一种破败的状态。开车进村口时经过的真武桥，不仅是陆地边界的象征，也是自古以来采茶的地方。桥的两端，是沿着山势绵延的菜茶，空气中荡漾着湿草的味道，让人根本无法联想到充满桂圆香气的谭洋功夫。
富舍口镇谭洋村村委会的院子，就在一个牌楼门牌匾后面，牌匾上用木头颜色写着“谭洋功夫，名扬海内外”。院子里一片凄凉，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两个人白聊了几句。其中有一位年过半百的先生，恰好是——的村支部书记，大概是这个享有盛名的村子里最大的发言人。他毫无表情，把我当成了众多进山采茶的茶客之一。当我要求看茶票时，他终于从手机里翻出了李宗雄先生的电话号码。
年过七旬、有着50多年制茶经验的老艺术家李宗雄先生，依然执着于制茶行业，并自己创办红茶民俗博物馆，希望在发掘和保护中传承谭洋功夫的技艺。他是中国衰落的传统产业中绝对值得尊敬的千千的缩影。他的收藏分为制茶工具、制茶工具、茶钱单三大类，包括壶、碗、壶、筐、筛等分项。在厚重的中国大环境下，他的藏品甚至达不到博物馆的称号，只能称之为“民俗博物馆”，虽然我觉得村里的茶艺师老张曼天福发明的“918”揉捻机足以秒杀很多省级以上的博物馆藏品。
我想看的茶叶和银票在某种程度上是谭洋盛世的证据。清朝咸丰到谭洋的茶叶贸易极为繁荣，每年有超过百万银元的外汇，于是茶商开始发行小“茶银票”，以弥补当时流通的小银币的不足。这种银票不仅可以在同一家茶行兑换银元，还可以在当地市场流通。有意思的是，有些茶票，比如民国24年同泰春茶业公司发行的角茶票，居然有英国议会大厦的设计，甚至英国茶业公司的名字也出现在北方。由此可见，谭洋功夫与英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先生手里的茶叶和银票都送去展览了。我第一眼看不到他们。我以为我要失败了，可就在我们惊讶的时候，李老师打电话回来说他有另一种茶证。所以我决定掉头回福安市。像李老先生这样开茶叶店、茶馆的，大多都开在村外，有的在福安市，有的在福建省各大城市。我家乡的故居楼下有一家富丽堂皇的谭洋功夫茶店。失去人气的村落有些荒凉，年久失修，唯一突出的是两座祠堂，显示出非常浓厚的宗族传统。
自古少有的李老先生，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一身白衣，意气风发。我一下车，他就迫不及待地展开郑哲忠收藏的茶券。也许白色的鼓是特别定制的，用来收集薄薄的发黄的纸。这是1935年左右，一家名为圣大来茶业公司为其出口英国的茶叶出具的茶叶质量证明书。据老先生介绍，当时每一箱出口英国的茶叶都配有这样一张证明茶源真伪的纸，这可能是中国最早的防伪标签。老先生希望我能想办法帮他查一下英国有没有人收当年的代金券。如果是，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换一个。严格来说，老先生现存的是残缺的，缺少出口的印章，只是当年出口遗留的印刷品。
这篇论文，我后来写信给英国老牌红茶公司FortnumMason咨询。他们搜索了相关的文件，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圣达来茶业公司的线索。如果回到两个世纪前，最著名的茶叶公司应该是四川和宁夏的twin。宁川的创始人托马斯特温宁在伦敦斯特兰德街开的茶叶店最初叫金狮茶叶店。金狮王也从谭洋进口茶叶，据说他在鼓浪屿也有一个办公室。当时，谭洋功夫走出三都澳，在世界各地的营销正处于巅峰，但遗憾的是，连宁川也找不到类似的资料。
李先生的愿望似乎很渺茫。当年进口茶叶的茶商多为茶叶公司，进口的茶叶也作为基地。单一品种的茶叶几乎不可能流入零售市场，这样的凭证也变得无法收取。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唐宫服对英国的出口逐渐减少。现在，在英国红茶勾兑的茶叶中，来自印度、斯里兰卡甚至肯尼亚的茶叶占据了大部分市场份额。有一天看到一份茶叶报告，现在中国茶叶在英国的市场份额只有4%。
有意思的是，这个曾经以桂圆的香味征服国际市场的村庄，似乎并不太在意地球另一边遥远的世界。谭茶人想调动国内市场的积极性。对他们来说，家乡的土壤充满无限可能，出口的茶叶只是原料和农产品。在今天的中国，虽然市场上多种茶的竞争异常残酷，但好茶总不缺少被尊重的机会。或许没有广泛出口的万丹茶为别人做嫁衣，但有时也能换来自己的“金狮王”。
(文/周玉马)
